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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有駕駛推土機的天份。
不知為何,等我發現的時候,眼前這個似曾相識、倒在血泊中的男人,已經被我腰斬;與其說是腰斬,也不過是從腰際被折斷,脊椎還頑固地連接著,可敬的對手。
我面無表情地扔掉手中的斧頭,將掌心的黏膩隨意地擦在身上的工作服,走向一旁的推土機。那男人還沒死透,他的頭顱吃力地轉動著,眼神死盯著我。
發動推土機,我朝著那男人駛去,來回輾過,仔細地就像廚師料理肉排前的拍打或是研磨辛香料。
來來回回,推土機的引擎聲隆隆作響,幾乎聽不見他的骨頭斷裂破碎的細微聲響。
空氣中開始瀰漫一股異味,人體被徹底釋放的惡臭:胃中尚未被消化完全的腐敗食物、腸道裡的排泄物、膀胱中的尿液等,各式各樣的體液混合著血液的腥臭,完完全全地被推土機的履帶攪拌,這些血肉隨著機器齒輪的運轉,他這個人竟緩緩地和這個機器開始結合。
最後,他們合而為一了。
我走下推土機,靜靜地看著履帶下的那灘爛肉,一旁破碎不完整的頭蓋骨還沾黏幾根毛髮。我鬆了一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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